(初次到达城镇)
落日渐隐,半轮勾月染上殷红,借着黑夜,本穿梭于密林中的你远远眺见城镇灯火,想着也该歇息下脚步了,便抄着小道,前往近海的城镇。
仙灵环绕枯树桩静享昏夜,却因你的经过又匆匆飞散,划出几道璀目的流影,看着空气中还未消散的仙尘,你对此无奈又落寞。
过往夜半的微风总会吹来怪物的嘶吼,如今只有树叶的晃荡声中夹杂着虫鸣,本应感到欣慰的你却有些不得适应。
初入城镇的一角,城墙上巡逻的卫队已撤去大半,仅剩的队员还在盼着时间快点流逝,好趁着妻儿未睡多多陪伴。闻着从深巷飘来的异香,你匆匆进了酒馆内点了些吃食,本就无事可做的你显得百无聊赖,只得用手指轻敲木桌,好压抑内心的沉闷。
饱腹感使你放松下来,去往旅店的途中无意瞥见灯塔所散发的微光,想着去海滩上漫步是否更舒适,斟酌片刻后,你卸下了轻甲,就连佩剑也一并放在旅馆。
潮汐一涨一落,海面尽是群星的倒影,当你直视月亮时,眼神晦暗晦明,身后礁岩上传来“唰唰”的声响,本能告诉你并无危险,可又因好奇而抬头望去。
映入眼中的是少女白嫩脚掌半搭在筒靴上,脚趾夹着白色短袜身体微微晃动,以至于让灯塔的光在你脸上忽隐忽现,仅是微微愣神地片刻,少女便脱下筒靴光着脚丫踏在细沙上。
“您看起来很无聊呢?需要我为您讲述几个有趣的故事吗?”
吟游诗人惯用的语气总是那般温柔轻快,少女似乎并没有因你的目光而感到羞愤,只是撩起额间细发,单手抱着竖琴似乎随时准备弹奏,你与之对视片刻后便摇了摇头。
“不……并不用,谢谢……我为我刚才的无礼而感到抱歉……”
少女嘴角微起,手指轻轻拨弄琴弦,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灯笼夜时)
诗人想为自己的诗篇增添一点活力,邀请你结伴同行,本习惯独行的你却又不知怎么答应了。
夜已深,你围着篝火靠在树下,诗人坐在溪边巨石上弹奏竖琴,风已来过,吹起诗人的发丝,晃落枝丫上的枯叶,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融进了夜,你只是静静地听着,享受着这唯美的一幕。
“你有多少个夜晚是这么度过的?”
诗人灰蓝色瞳孔中泛着微光,你似乎对于这种突然发问早就见怪不怪了,闭着眼,扭动身体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姿势舒服点。
“在我的印象中夜晚并不宁静,只不过现在确实很讨人喜。”
诗人笑了笑,面对你的答非所问只是继续拨弄琴弦。
“你会害怕黑夜吗?”
“怕,一直都怕,有时我甚至会被突然窜出地野兔吓一跳。”
琴声变得轻快起来,仙灵盘旋在二人的头顶。
“这可跟我诗篇中的勇者不大一样呢……”
你并未在意诗人口中的调侃,只是一个劲儿地往篝火里加柴火。
“你呢?你会害怕吗?”
诗人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问,不过,她俏皮地将问题重新抛给你。
“嗯……至少在你每一个凯旋归来的夜晚里我从未害怕过呢,只不过,那个时候你会想什么呢?”
你的眼神变得深邃,语气中夹杂着淡淡地哀伤。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得赶紧加快脚步,好去往下一个地区……只是因为那样的悲剧我不想再次发生了……”
语毕,你陷入沉默,腥腐所侵蚀地区下的惨剧又一次浮现于眼前。
诗人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明确风不会吹来安稳,只有夜月显得清冷。
(大风天时)
风滚过高草压出轮廓,诗人闭眼漫步在其中,手指不再拨弄琴弦,而是轻压在高草上,一望无际,如坠梦境。
诗人轻吟出声,是少女的呢喃还是英雄的故事?分不清也听不清,只是走着,便来到了一棵巨树下,靠着倚着,弹奏着,远望那本就看不到尽头的群峰,天已勾勒出虹光,链接着海与地平线,她好像望见了你,琴声变得悠扬,时急时缓,权因你是否靠近。
“有什么心事吗?独自一人在这里?”
你的眼神依旧平淡,似是很难注意到这些瑰丽的场景,就像是被什么遮蔽了双眼。
“嗯……我只是喜欢独处罢了,当然,勇者大人愿意在此逗留,那就再好不过了。”
诗人的语气充满玩味,于她而言,风会带走愁闷,只是快与缓罢了。
“我可以坐坐吗?就一会儿。”
你卸下了佩剑,就那么任由高草在眼前挥舞。
“声音停了?是我打扰了这份唯美吗?”
你回过头,脸上浮现浅笑,你能感觉到诗人的确是有心事,但像个孩子一样难以启齿。
琴声继续,树叶顺着风的方向倾倒,却又不肯落下,风依旧喧嚣,却也未曾带走一片树叶。
“自由的风是吹不动木讷的树的。”
“可是树也在努力地回应着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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