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同人】阿斯塔波利斯之书（旅途之始·序·猩红天慧·Ⅰ）

前言

神经系统链接……98.1%。完成。

躯体链接失败……重塑躯体，请自定义宇宙中形象。……完成。

干扰现实……100%。

欢迎您，■■■■■

 

没想到，伟大的观测者最终还是回来了么。

什么？曾经是因为意外而脱出了对宇宙的观察么？

宇宙停止了对您呈现它的一切……

……

呵呵。或许互干扰终端应当适时迭代了罢。

（以后或许还会出现类似情况，你想。毕竟以人类目前的文明水平，很难做到持续观测、甚至干扰另一个宇宙。）

（即使是这个被称为“水中洋葱”模型的宇宙，也是在泡沫通讯充分交流之后才构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稳定互干扰。如果“祂”不愿意外来者看到些什么，你自然是毫无办法的。）

毕竟更接近真实的世界嘛。

（眼前这个人满脸笑意地看着你，却有些令人不寒而栗。要想了解这个宇宙的更多秘辛或许只能依靠猜测与讨论……）

好了，不开玩笑了。既然回来了，就看看这个宇宙这些日子又有什么新的变化吧。真是好长一段日子啊……

（你装作没看到祂脸上的戏谑。在祂的带领下，你再一次穿过混沌之水，透过无尽的表皮宇宙与其中的细胞壁房。你的余光瞥到了瘟疫肆虐的大陆，非人之物与“长城军”殊死搏杀；在赛博朋克风的国度，五位尖耳朵的天使造出了满脸触须的诡异神明，祂为自己的新生和仇敌，朝天怒吼。）

（而你要去到的地方……）

请允许我再次欢迎您的归来，观测者——

（宇宙的理论终端，名为泰拉瑞亚的世界。）

 

序章·三千夜空想曲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个国度。

“那里的人民不需要交易或劳作，饿时天上便会掉下新鲜香甜的水果、南瓜派和烤肉排；渴时便会下起清爽含气的苏打气泡雨。

“那国家自建立之初以来，数百年都没有经历过一场战争。无论国王亦或民众都不曾料想，有一天战火会燎上华贵的衣角。

“直到利刃架在国王的脖子上，人们才纷纷大梦初醒，低下了肥胖的头颅。就连高天之上的食物雨也不再下了。

“只是当所有人都屈服的时候，有一道稚嫩的身影穿梭在巷道之间。

“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出了城，赶到了一座藤蔓覆盖的山洞中。

“洞中的仙灵曾告诉他：这个国家很快将要迎来灾难，当他有需要时，他会在这里得到帮助。

“那是一把荧光闪烁的石中剑，等待着它命定的主人。

……

“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了强大的战士。决斗场下有他的伙伴，给予他能够不断生出的勇气。面前的敌人也不再恐怖。那身着华袍的入侵者面目狰狞地刺出一剑，却被他轻松反制。不过几个回合，入侵者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人民欢呼喝彩，歌颂着新王的诞生。

“天上也再次下起了食物雨。人们回归到了幸福平淡的生活中。”

……

“什么吗，这不是小时候那本童话书嘛……”

少年脸颊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幻想被戳破的莫名羞耻。童话书的故事拙劣，甚至有些幼稚。他已经17岁，逐渐逼近的柴米油盐让他早就放弃了儿时对童话的幻想。然而正当他努力从过往的思绪中抽脱出时，又不禁忆起，在村庄之外、山谷之巅，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一个属于他的秘密基地，而这正是来源于对书中英雄的幻想。

儿时的自己留下了什么宝藏呢？或许在六七年荒废过后，树洞外那块巨石中真的会长出闪耀着明灭光芒的神剑……

他晃晃脑袋。这本不是他应该想的。他只是在整理自己乱糟糟的房间——虽然只有他这么认为——而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什么呢——砍柴。他的思绪又一次飘了出去——如果早些出发，能不能够赶在晚饭前回到家中呢。

他不打算纠结。既然已经在脑海中出现了三次，那便做。也正是因为这个习惯，他并没有因为这次的决定比往常更任性而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只是简单的穿好皮衣，背起装木柴的框子，大声地说完“我出门了”便踏进村庄南边的密林中去了。

 

——旅途之始——

猩红天慧·Ⅰ

少年步履轻快，留下晶莹汗珠洒在草地上。

逐渐入夏了。即使山谷中自然的常年都凉快许多，在长时间山路跋涉的加持下也足以把人蒸的皮肉通红。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对着热度倒是不以为然——不如说，是抱着些对抗的想法反而走得越来越快了。身体重复着机械的运动，大脑便有如散开的云雾般活络起来了。

他的秘密基地——最后一次到访是六年前吧。那时他的舅舅尚且健在，三天两头地窜到他家里来，拽着还没睡醒的他就往山上跑。有不少次甚至没来得及穿裤子就被带出了家门，早起打水做饭的那些大婶大妈们便都带着笑意窃窃私语起来。

炊烟袅袅升起，叫醒了太阳。而舅侄两人似乎又是在和炊烟攀比什么，早早地就在树洞口欣赏起了日出。侄子打个哈欠，眼角泛出泪来。他晃着脚，偏头看向自己的舅舅，中年人眼角放松着，目光却没有离开那轮金黄半分。那时候的少年还不明白日出有什么好看的。舅舅据说是早年丧了偶，两口子没结婚之前就经常一起来这看日出日落。

在这个舅舅的陪伴下，少年开始用树皮做的纸写字。从最初的歪歪扭扭鬼画符到最终能准确地写出自己的名字，不知耗过了多少日出。所幸那之后在写字表述方面都突飞猛进，没再让好亲戚多花什么心思。

他们也曾在夜晚看过落星落在湖里。舅舅一头扎进水里，手握星辰爬上岸时年幼的少年已经哭成了泪人。五次担惊受怕换来了一颗湖水一样蓝的奇迹，舅舅握着他的手腕念念有词，将魔力之星高举过他的头顶。净白的月光沐浴在他的头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力量缓缓流淌，洗刷了他的五脏六腑。

……

到了。

少年吃力地翻上那块巨石。由于多年没有人再来过，石头上长了青苔，比起以往又滑又难爬。他翻身坐在上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距离太阳落山还来得早。

他放下背筐，休息了片刻。这种心情就像是要去面对一个几年没见的恋人，心脏跳得不正常的快。

他凭着记忆来到已被藤蔓遮蔽的树洞口。仔细端详几下，他回头从背筐中抽出砍柴刀，用力地劈砍起来。藤蔓很结实，但终归是斩断了，露出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树屋——他一下就红了眼眶。里头的陈设可再熟悉不过了。木桌上还摆着他的日记本和一盘新鲜的水果，角落里，生命木的水槽永远不会断水，总是有汩汩的清流从墙壁上的一个小洞中流出来。他放下柴刀，洗了把脸。

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的脸，他不由得微笑起来。

来都来了，自然要和老朋友叙叙旧了。

据说村庄所在的山谷周围一共生长着九棵生命树。树妖族的祖先为了守护她们的妹妹和一位泰拉人的子嗣，耗尽生命将这片山谷与外界隔离开来。她们的躯体也在耗尽力量之后化成了这些生命树——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六年无人到访，树屋依旧整洁如新。树妖与环境绝佳的契合力使得她们即使在死后也有对周围环境强大的正向影响——即使这种影响最终会因为时间而愈加淡薄。

而这棵生命树中，有着一柄可以操纵植物生长的魔杖——生命魔杖。

作为少年儿时的玩伴，少年自然对它十分熟捻。在魔能的引导下，树屋中蔓生的枝桠再度开花。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花香。

嗅着花香，他翻开了日记。

——大家长今天又生气了。他怎么最近一直生气呀？

——今天的祭祀上祭司跳的舞真好看！

——舅舅最近很少来找我了。而且还经常咳嗽，他是不是生病了？

——大家长屋里有吵架的声音。不一会，舅舅摔门出来了。他看起来比更憔悴了……但还是，温柔的摸摸脸，告诉我没事，让我回家去。

——今天参加了舅舅的葬礼。他们都说是想舅妈了，但是我知道，舅舅不会因为想舅妈就放弃生命的。他告诉过我，要带着她的一份活下去。我没有哭出来哦。不过，村里那些老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祭祀取消了。

……

只是阅读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少年还有要做的事。他将生命魔杖别在腰间，拿起日记，垫在框底，又找了些枯叶盖住，便离开了。

少年走后不久，花儿却急速地再度枯萎下去。

……

砍了柴再回到家，终究是比平时晚了点。

在母亲的骂骂咧咧中生火，添柴。忙碌地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然而少年还是不时抬头看看晚霞。太阳还在山顶垂死地发着光，映得天边一片粉红。

不知为何，少年想用“垂死”来形容。看了这么几年日落，只有今天，太阳显得那么衰弱。

他有些不安。但只是又低下头去，添了一把柴。

铁锅咕嘟咕嘟沸腾着，煮着些再平常不过的，却又能让人心生期待的食物。

——以往的夜晚都是这样的。但今晚不同。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锅中血红翻涌，脏器碎片浮浮沉沉好似修罗蜃景，越发烦躁了起来。

啪擦。

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惊醒了少年，他回过头，母亲目瞪口呆地望着天际，眼神流露出惊讶与痛苦。他顺着目光看去，只见——

云层翻涌出一片血海，一颗朦胧的猩红诡月若隐若现。恍惚间，少年仿佛看到了一颗巨大的眼球透过月球凝视着他！

仅那么一瞬间，少年就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了心脏，呼吸都变得困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不止他们一家，村里很快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或许不是因为这从未见过的血月，而是一些更现实的原因——

那是一种诡异的声响，好似蠕虫蠕动。少年回头，正好看见从铁锅中爬出的，残破不堪却又明显展露出嗜血气息的兔兔尸体。本来开膛破肚的刀口长满了排排巨齿般锋利的利刃，一只眼掉出眼眶外，带着血腥浓稠的气息迅捷地向少年扑来！

少年的精神已经被如枪矛锋利的月光刺得发痛。他再不敢犹豫，抄起身旁的木凳便向兔兔尸体甩去。趁着那张散发着熟肉香气的大嘴被砸得翻倒在地的间隙，他拉起母亲便冲进了屋内，反手锁上了门。

他透过锁孔谨慎地往外瞄着。有了遮蔽，月光已经接触不到少年了。那种不适的感觉也在逐步消散。少年几乎可以断定，月光的危险程度在那些异变的生物之上。或许正是那月光引发了地面上的异变也说不定。

即使煮兔兔被赋予了一口利齿，它本身也不过是快被煮的酥烂的肉丝罢了。结结实实挨了一凳子过后，身体便裂成七八块，躺在地上无力地蠕动着，再无法站起来了。少年观察了好一会，才终于放下心来。

“——妈，没事了……”

母亲却一动不动地靠在墙根，低着头，让人很难看清她的表情。少年轻手轻脚靠近，只当她是受了那月光照射有些不适。

“……妈？”

母亲骤然抬起头，清明的瞳孔也染上了屋外疯癫的红。少年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向后一跳，才堪堪躲开了那带着狂劲的一抓。

没有更多喘息的机会，“母亲”迅速逼近，手臂上肌肉不正常地暴起，一击直拳直捣少年心脏。少年只得被动防御，侧开身，却又不小心撞上了木桌，整个人倒着翻倒过去。此时怪物已经完全异变，筋肉在身体上汹涌，这具人类的躯体已经被月光改造成了完美的杀戮机器。它几乎不考虑惯性，出拳空后迅速收回，紧跟着跳上桌子，带着音爆的一脚就踩了下来。少年的左小腿被这一脚踩中，血肉直接炸裂开，只剩断了一半的骨头连着一层皮。

村庄上空回荡着惨叫声。不止是少年的。

他已经几乎无法移动了，只能拖着自己的半条断腿拼命向后挪着。怪物就像是完成了捕猎的猫一样，没有立刻杀死他，反而是慢悠悠地步步逼近，好像在欣赏猎物脸上的绝望一般。

……但少年此刻无比清醒。

得益于惊人的疼痛，他的大脑开始急速运转。他可不准备死在这里。要利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活下去。

退无可退了。他的背碰到了靠墙角摆放的木椅，于是停了下来。

怪物距离他只有三步的距离。——正是好时机。

他拔出腰间的生命魔棒，嘴里几乎是一瞬间就完成了咒语的念诵——

这一瞬间，怪物背后的木桌突然开始急速生长。跟随着魔棒的指引，树梢的尖端拐了一个弯，带着爆裂的声响从怪物的后背捅入。它惨嚎着朝少年扑来，然而树木生长的速度显然更快，直接将它钉死在墙上。而木椅则环绕着少年生长，建立起了一个保护壳。怪物的攻击全部落在硬木的枝上，没有对少年造成半点伤害。

滴答。

那只怪物已经彻底不动弹了。暴涨的肌肉逐渐消退，从胸口渗出了血。

少年大口喘着气，还没有从生死搏斗的惊魂中回过神来。疲累之余，左腿的伤口又开始火烧般的痛了起来。

断口处还没有大量流血。但是必须好好处理——少年的眼皮逐渐耷拉了下来。是因为魔力的亏空么——不，不能睡，睡了就很难醒过来了。他需要止血。

少年艰难地支起身体。木椅生长成的保护罩以极快的速度枯萎，零落成渣。他从木渣中站起来，颤抖着，在家中寻找药品。

血月高悬。其他家庭中的屠杀盛宴并未停止。

不过，至少少年这边，剩下的半夜并无新事端。

少年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床下翻出半瓶弱效治疗药水。是什么时候的——这种问题只在少年的头脑中出现了一秒。现在可不是担心保质期的时候。他紧咬牙关将红色的粘稠溶液全部倒在了伤口上。这种药能使得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代价是极度的疼痛以及身体内部逐渐诞生的抗药性。随着抗药性的增加，药水的治疗效果会越来越弱，直到完全免疫。但对于现在的少年，他还能够欣喜地看着断骨重新接上，嫩肉绽放出芽孢。

他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

睁眼。

他没做梦。就连醒来都是平静而自然的。

或许是太累了，情感麻木了吧。他很自然地起身，新长出的腿还有些不适应行走。推开房门，“母亲”的尸体已经化为一滩脓水。

他不惊讶。父亲死后也是这般景象。甚至，当初刚抛下童年幻想的他还哭着清理了现场。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处理好一切，他终于走出门去。村庄似乎经历过一场大火，不少焦黑的尸体横在断壁残垣中。逐渐地，他走得越来越快。他转遍了整个村庄，却没有再见到哪怕一个活着的村民。

到界限了呢。

他伏倒在地，痛哭起来。

家……没有了。

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这个村庄，现实意义上的消失了。

那些鲜活的生命……

最终化为焦炭。

在他的碰触之下碎裂，风一吹就散了。

直到泪水流干。

他爬起身，前往那南边的山顶。有着他秘密基地的地方。

……

桌上不再有新鲜的果实。一向流出清泉的洞口开始流出浑浊的液体——生命树枯萎了。

她的枯萎反而揭示了另一个秘密——

少年带着那种平静，凝视着，随着墙壁枯败坍塌而露出的隐藏房间。

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只靠墙放了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一根硬木制的，似乎是拐杖的物品。在拐杖头的位置，挂着一个微型的鸟窝。少年拿起来看了看，发现在内侧刻着不少魔力符文——似乎是个魔法道具。

正对着隐藏房间房门的，是一条矿道。此时矿道上正放着一辆瓢虫矿车。

少年钻出树洞。山谷的景色原本是很美的。北边那条河叫倒川，西边的河叫赤叶。两条清澈的河流滋润着农田，最终都汇入落星湖中。落星湖畔，房屋稀疏地散布着。正午的耀眼阳光照在湖上，腾起淡淡云雾。

他最后一次在心底对记忆中的故乡道了别。

他的故乡永远是那样，美好而静谧的地方。

他这样坚信着。

……

他早就做好了决定。

于是，他将不知名的魔法道具和生命魔杖别在腰间，义无反顾地坐上了前往未知的矿车。

——诅咒之月——

 

————目前可公开情报·幕后————

溯

本名殷溯。诞生于落星山谷（位置不详）。

17岁，男性。

说话不多，对亲近的人才会敞开话匣子。稍微有点腹黑。

由于家族血脉的原因，与泰拉瑞亚大陆的相性极佳。

（目前）生命值上限100，魔力上限40，精神抗性弱。

 

被称为“巫”的法术-更久远的年代中它被称为召唤术-如今随着落星山谷唯一的祭司逝去而断开了传承。目前泰拉大陆上通晓召唤术的生物不足三个。

————予言报社为您服务————

 

（未完待续）

还是老毛病，规划好的剧情推进到越后面就越感觉崩坏，开始有阻力写不下去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在评论里多讨论些剧情吧……お願いいたします。